第一章 选中

nbsp; 平时的日子，也就是和普通学校那样，上课，下课，睡觉，吃饭。

    当然，毕竟这和以往的学校有点不同，他的心态也是放宽了不少，也没有那么贪玩了，和女生之间的来往，也就是许静和孙小涵多一些，很多女同学，都没有说过一句话。

    而那个三角形脑袋的白影，他也逐渐淡忘了，也压根没想过要去回忆，只是有时候回忆起来，那副画面还是非常清晰。

    一个月的时间下来，叶晨和大家的关系都处的不错，孙小涵和他一样，都比较健谈，而许静则是脸上一直挂着微笑，但很少开口说话，更多的是用行动代替，问她什么，也只是摇头点头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

    似乎是从那天晚上见到那个白影开始，叶晨的眼睛就一直血红血红的，发展到后来，眼球依然是白色的，但瞳孔却是血红的……

    以至于，大家看到这双眼睛，都会莫名的产生恐惧，不安。

    有一次上课，孙小涵突然回过头看着他（后来调位置了）的眼睛，撇着嘴说道：“叶晨，你的眼睛怎么这样？我看着很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对此叶晨也很无奈啊，也不是没看过医生，但医生说，这可能是得了红眼病，给他几瓶眼药水就把他给打发了。

    见过那个得红眼病的人，眼珠是红色，眼球是白色的？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，可能是生病了吧，医生说可能是红眼病，红眼病是有传染的，你还是别看着我的眼睛好了。”

    当时的叶晨并不知道，这双眼睛，意味着什么……

    后来他发现，大家对他的眼睛开始在背后议论，有时候当着他的面还窃窃私语，傻子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而麻烦事还不止这一件。

    有学校的地方，必然有混混，这些混混都不是简单的小混混，家里都是有点势力的，而叶晨，就是这么倒霉，居然和学校的‘老大’产生了摩擦。

    那几天他总是发现，有些高年级的男生，总是对他指手画脚，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本能的产生出一丝不安。

    后来叶晨更是发现，只要和孙小涵走的近一点，那些男生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，他才意识到了。

    要和这个班花，拉开点距离了。

    那天，叶晨在操场上和孙小涵互相开玩笑，和对方推来推去，旁边几个高年级的男生，就一直盯着他看。

    那一瞬，他就产生出一丝恐惧。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，就是有这种预感。

    下课后，意如所料的，叶晨被他们拉进了厕所。

    为首的男生，正是学校的‘老大’，段毅……

    他染着一头的红发，身材也十分魁梧，虽然个子和叶晨差不多高，但大家都知道，他是市散打冠军，不要说叶晨这么瘦弱的个子，哪怕是成年人，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。

    当他在叶晨面前，让小弟帮他点烟的那一刻，叶晨就猜到了。

    果然，他吸了一口烟，吐到叶晨脸上，继而，眯着眼睛，语气冰冷的说道：“你和孙小涵，走的很近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段毅走近了两步，冷冷的看着他，说：“是不是喜欢她啊？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，就算是傻子，也该知道怎么一回事，加上叶晨本来就对孙小涵没有那方面的感情，所以就摇摇头，说：

    “没有啊，我们只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朋友？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允许你和她做朋友了吗？”

    说这话的同时，段毅的一只手直接就朝他的腹部猛的捶过来。

    但结果是……

    叶晨没有感到一点痛楚。

    难道说，他是在这闹着玩？不可能啊，闹着玩，叫上这十几个人在厕所堵他跟他闹着玩？

    就在叶晨发愣的时候，段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，继而右手手肘对着他的太阳穴就是一下。

    但，他依然没感觉到有什么痛楚。

    “小子，挺耐打啊？”

    段毅把烟扔掉，提起他的衣领，对着叶晨的肚子就是一个膝撞。

    没得说，饶痒痒都觉得轻了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不喜欢她。”

    “闭嘴。”

    段毅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个下劈。

    还是没感觉。

    这一下，旁边的人都看楞了，纷纷你看我，我看你，而段毅更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。

    叶晨知道他是怎么想的。

    就算是装的，也不可能装的这么像啊，他哪里知道，他打在自己身上，就好像抚摸一样，不痛不痒。

    就在旁边的人准备一起群殴他的时候，一个老师走进了厕所，这才把叶晨解救了出来。

    临走的时候，段毅还回头看了我一眼，送给他三个字。

    “你等着！”

    走出厕所的时候，叶晨才发现，孙小涵和许静就在外面，脑子里顿时一阵纳闷。

    孙小涵看到叶晨，连忙走了过来，很是关心的问道：“怎么样？他们是不是要打你？”

    叶晨疑惑的看着孙小涵，继而她也明白了，说：“从我第一天进这个学校开始，段毅就总是找我，要我做他女朋友，我一直都不答应他，可能是因为我们关系比较好，所以他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吧。”

    大姐，关我什么事啊？要你这么说，我还不能和你说话了？

    当然，心里是这么想，叶晨嘴上还是说着：“没什么，他们只是问我和你什么关系，没有对我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我看了孙小涵一眼，继而作死的问道：“为什么不答应呢？”

    孙小涵一个急转身看着他，继而欲言又止，又转过去，说：“我不喜欢他，那家伙太嚣张了，我不喜欢这种人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那你喜欢什么样的？”

    孙小涵沉默了一会，继而，语气似乎温柔了很多。

    “我喜欢……脾气好的，有文采的。”

    叶晨也是茫然的点点头，也没去深想，反正孙小涵喜欢谁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，孙小涵又转过头来看着他，这时候她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愧疚：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是我害你被他们找麻烦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啊，我不是都说了没怎么吗？好了，我们去上课吧。”

    事后，叶晨和孙小涵的关系一如既往，但还是有点界限了，自从那天段毅找过他麻烦后，她似乎对叶晨也没有以往那么热情了，可能是怕段毅又找他的麻烦吧。

    当然，段毅那种人，可不是好打发的对象，一个市级的散打冠军，打了他那么多下，依然没什么事，这可是丢脸的大事，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。

    叶晨也不在乎，反正段毅的拳头软绵绵的，不值一惧。

    可是，他没有想到的是……

    “碰”

    一只有力的拳头突然打在他的鼻子上，顿时鼻血狂喷，两颗门牙也有些松动。

    叶晨撞倒了一片书桌，倒在地上，捂着鼻子看向眼前的段毅。

    在他的身后，还有十几个高年级的男生，此时正看着叶晨的同学，不让他们去报告老师，段毅也是有点心机，故意选了个孙小涵不在的时间，任何男生都不想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表现出暴力的一面，段毅也不是例外。

    “叶晨是吧？上次打你，你似乎很能抗啊？怎么这次这么怂了呢？不是打不痛吗？站起来啊。”

    要说散打冠军还真不是吹的，这一拳打的叶晨两眼冒金星，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，不是他软弱，就算想还手，也站不起来啊。

    段毅走过来一只脚踩在叶晨的肚子上，说：“你给我记住，离‘她’远一点，我只说一遍。”

    继而就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，等他们走出教室门，蓝虎他们几个才过来扶起他，但叶晨还是感觉天旋地转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啊？你怎么惹到他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，好像是因为孙小涵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段毅喜欢孙小涵？你还和她走那么近，找死啊你这是。”

    大哥，我知道啊，但……

    我和她做朋友的时候，哪里知道什么段毅啊。

    这件事，叶晨没有告诉老师，也没有告诉孙小涵，当然班里的人都是心知肚明，谁也不敢做出头鸟，不过孙小涵还是察觉到了，上课时不时会回头看他一眼，那表情很是关心和内疚。

    那一刻，叶晨的心有点温暖。

    要不说，牡丹花下死，做鬼也风流呢，能得到这么漂亮的女生用这种表情和眼神看着，叶晨觉得挨两顿打完全值得。

    可是，那以后和孙小涵的接触也确实很少了，双方刻意拉开了界限，叶晨觉得也无趣，觉得和女生来往，是很正常的现象，可是和班上很多女生都不是很熟悉，只好找许静来聊天了。

    许静这个女生很让人捉摸不透，她有时候会盯着他看半天，又看向别的方向，也不搭理别人，脸上还是挂着那个招牌微笑，但说话的次数，实在是少。

    那以后，段毅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了，叶晨也感觉庆幸，反正朋友随时可以有，犯不着为了一个孙小涵总是去挨打，他可不是那种见到女人连死都不怕的男人。

    星期五的晚上，学校照例播放电影给大家看，全校的学生都聚集到操场上，国旗下面摆着一个大大的屏幕，当完全天黑后，就开始播放电影了。

    电影的内容不是大家想的那样，不是什么爱国片，而是……《越光宝盒》。

    这是一部搞笑到极点的电影，主角叫什么名字叶晨记不清了，反正他从来不会去追星，有点印象的，也就是甄子丹，成龙，和李连杰罢了。

    因为个子的缘故，所以他坐在最后一排，当然比他高的坐在我前面的不是没有，只是叶晨不喜欢去抢什么位置，那屏幕挂的那么高，又那么大，就是坐的再往后五十米都能看见。

    电影开始播放后，操场上时不时传来一阵大笑，正当大家津津有味的看着电影的时候，叶晨把目光转向了学校的公园……

    那里此时是一片黑暗，但此刻叶晨却没有那般恐惧了。

    叶晨离开了位置，四处走动，反正电影名记住了，下次到网吧看也是一样，这么多人在这看，一点意境都没有。

    叶晨一个人走到学校的公园的长椅上坐下，前方是一座圆形喷泉，现在这个时候是没有浪花的，学校的经济并不是很好，当然叶晨也不在乎，他还是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着。

    闭上眼睛，开始感受微风带来的惬意，叶晨感觉放松了不少，才来学校一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，如果父母知道了又不知道该多担心了。

    而就在这时，他突然听到，背后的草丛里，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
    叶晨也不知道为什么，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，继而连忙回过头看向身后。

    身后什么都没有……

    “你在这里干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一只手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，他又回过头看向对方。

    叶晨松了一口气，让了个位置出来，说：“这里很清静。”

    孙小涵在他身边坐下，看着前方，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恩？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段毅打了你，我听班上的同学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孙小涵转过头看向他，月光下，她那张稍显稚嫩，但的确十分漂亮的脸，离的很近，那双眼神，充满了温柔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谢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，你和我来往，只是把我当朋友而已，和我以前认识的男生不同，他们都是想泡我，有些甚至还带着下流的想法，只有你不同，和我来往，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。”

    叶晨松了口气，说：“这没什么吧？本来大家做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？为什么要谈恋爱？我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，叶晨分明从孙小涵的眼神里，看到了一丝失落，尽管是短短一瞬。

    “恩，你说得对，所以我也很想，和大家做好朋友，我真的不想这么早就谈恋爱。”

    “那没事啊，你和段毅说清楚，他如果还找你，你就告诉老师。”

    孙小涵低着头，似乎在纠结什么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她说：“我想退学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叶晨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那般惊讶。

    “他总是纠缠我，还伤害我身边的人，我受不了这种人。”

    “就因为这件事？哎呀，我搞定。”

    叶晨说完就后悔了，可又不能收回来吧？短暂的懵逼后，他只能在心里感叹自己真是天生作死的命……

    孙小涵向他投来了惊讶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你搞定？”

    话说出去了，如果现在说开玩笑的，那他的形象就尽毁了，只好故作认真的点点头。

    这一瞬，叶晨有种感觉，孙小涵似乎想扑上来抱住他。

    不过她似乎按捺住了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夜，依然那般静，操场上时不时依然传来笑破肚皮的声音，而他和孙小涵，距离那么近，却没有再说什么，更没有再近一点……

    等到电影播放完，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起身离开公园，叶晨不知道为什么，好像很迫切的离开一般，刚刚和孙小涵聊天的时候还没注意，但现在回想起来……

    从孙小涵出现的位置来判断，他听到的那阵脚步声，应该不是她发出来的。

    更让他确定这一点的是，那阵脚步声，听起来很沉重，很有力……

    即将回到大部队时，叶晨还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树林……

    什么都没看见，却从心底迸发出一阵恐惧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，蓝虎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教室，直接躺在座位上打瞌睡，叶晨感觉有些奇怪，这个死胖子一向精神非常好，就算是通宵一个晚上，也不会这么疲惫。

    蓝虎在学校可是出了名的贪玩，经常半夜翻围墙出去上网，第二天就趴在教室里睡觉，所以他的学习成绩那就真的是不堪入目，不过这个胖子人还是很不错的，挺仗义的，叶晨对他也有几分好感。

    早上第一堂课那可是班主任的课，班主任可是有名的母老虎，要是在她的课堂上睡觉，蓝虎绝对要死的很难看。

    “喂，醒一醒，别睡了，一会是老班的课，你不想活了？”叶晨使劲推着他，但这死胖子好像半个月没睡觉了，躺在那一动都不想动。

    “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？怎么这么困？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……让我睡一会，老班来了也别叫我。”蓝虎说完就彻底进入了梦乡，叶晨再怎么叫都叫不醒。

    没办法，叶晨也不想看到蓝虎受罚，只好在老班点名的时候帮他应一声，再让前面的孙小涵帮他挡一下。

    不过今天孙小涵看他的眼神明显带着几分温柔和暧昧，弄的叶晨心跳一震一震的。

    这一天也比较顺利，相安无事，除了蓝虎这胖子，从上课一直睡到当天的课结束才醒来，连中午饭都没吃，晚饭也是叶晨刚刚帮他打包好的，现在才醒过来，连忙狼吞虎咽的吃起来。

    看着他这个样子，再结合昨晚在学校后山看到的那个白影，叶晨心里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。

    “蓝虎，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？你平时不是一向最有精力了，怎么会这么困？”

    蓝虎正在拼命的吃着盒饭，听到叶晨的话顿时停下嘴上的动作，眼神不断的变化，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，说：“唉，没什么，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，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？”

    可能是叶晨的关心让蓝虎感觉放松了一些，他见四下无人，就低声对叶晨说道：“你相不相信，这个世界上……有鬼？”

    “鬼？”

    听到这句话的瞬间，叶晨只感到浑身一阵冰凉感，连毛孔都竖起来了。

    他并不是胆小的人，就算再胆小也不至于听到一个鬼字就吓成这样，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敏感的反应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潜意识里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。

    好像……他认为这个世界真的有鬼一般。

    “唉，知道你不会相信。”蓝虎看叶晨的表情，以为他不相信自己，无奈的叹气，继续扒着饭。

    “等等，你先别急，你不会是想告诉我，你看到鬼了吧？”叶晨反应过来后，惊愕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算了吧，这事当我没说过。”蓝虎也不想再说下去了，几大口把饭吃完后，满足的擦擦嘴，然后拿着篮球跑操场上和一些高年级的同学打篮球去了。

    留下叶晨一个人在教室里，默然思索着。

    “鬼……”

    叶晨想来想去，还是认为自己有些神经质了，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，高科技时代，这些神鬼论早就随着新中国改革消失了。

    不过蓝虎今天确实很反常，虽然两个人认识也不过才几天，但蓝虎就是属于那种没心眼的人，相处几天就能看出他的性格。

    叶晨想来想去，索性不去想了，反正他只要好好读书，不要让老爸老妈再失望就好，于是他整理好课桌，准备去图书室看一会小说。

    这时，他忽然感觉背后有人看着自己，急忙转过头一看，孙小涵正站在教室后门一脸紧张之色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叶晨顿时有些说不清的心慌。

    没等他说话，孙小涵就跑开了，叶晨愣在那里，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。

    怎么身边的同学一个一个的都变得那么古怪了？